電影《南京照相館》正在熱映,片中,吉祥照相館洗出了一張張屠殺南京城百姓鐵證的照片后,日軍為了不讓照片傳播出南京城,在上面蓋上了“不許可”的紅章。今天,記者從雨花臺烈士紀念館獲悉,電影中一閃而過的一張照片,竟與雨花臺烈士紀念館上個月剛剛征集到的雨花英烈相關(guān)物件中的一張照片高度相似。
近期,從廣西玉林到江蘇南京,跨越近2000公里,雨花臺烈士紀念館征集到了與雨花英烈陳子濤相關(guān)的多件物品,包括被家人珍藏多年的書籍等90多件物品,從烈士故鄉(xiāng)來到烈士長眠之地。在征集完成后,雨花臺烈士紀念館的工作人員迅速開啟了整理陳子濤烈士物件的工作。
在甄別一本本已十分脆弱的古書時,一本陳子濤烈士所讀過的,出版于1938年名為《日寇暴行實錄》的書,讓雨花臺烈士紀念館工作人員屏住了呼吸,翻開泛黃的書頁,侵華日軍,特別是南京大屠殺期間的暴行照片赫然在目!這些照片是那段黑暗歲月最直接、最殘酷的見證,其中一張竟與電影《南京照相館》里呈現(xiàn)的記錄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的關(guān)鍵歷史照片高度吻合。甚至可以說,電影中呈現(xiàn)的這張照片,是《日寇暴行實錄》中原版照片的歷史還原。
《南京照相館》取材于1937年南京大屠殺期間日軍真實罪證影像,照相館內(nèi),暗房紅燈下日軍屠殺百姓的畫面在底片上逐漸清晰,那些街頭槍斃、肆意屠殺等殘忍畫面接連呈現(xiàn),讓很多觀眾無比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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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南京照相館》里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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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暴行實錄》里的老照片。
如果說,《南京照相館》用藝術(shù)手法還原歷史,而陳子濤烈士珍藏的這本《日寇暴行實錄》書,則用最原始的影像“底片”,提供了無可辯駁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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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寇暴行實錄》封面
陳子濤是廣西玉林人,1939年先后任《廣西日報》記者、采訪主任、總編輯,1945年任《華西晚報》編輯,1946年10月任《文萃》雜志編輯、主編,1947年3月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1947年7月,因《文萃》雜志社遭破壞后暴露身份,在上海被捕,解來南京,1948年12月犧牲。
在投身新聞工作期間,陳子濤在抗戰(zhàn)新聞領(lǐng)域有所建樹,他以筆為槍,曾以筆名“陳亦丹”在《自由畫報》上登載題為《撤退二千里》的長篇通訊,揭露國民黨頑固派在抗戰(zhàn)期間消極避戰(zhàn)導致千百萬淪陷區(qū)人民群眾陷于日軍鐵蹄下的事實。此外,1946年,陳子濤離開四川前往上海投身白色恐怖下的隱蔽文化戰(zhàn)線,在路途中,陳子濤寫下隨筆《出川紀行》,并在《華西晚報》登載,在《出川紀行》之三中,他寫到:“抗戰(zhàn)期間,我會到前線觀戰(zhàn)?!?/p>
經(jīng)過半個多世紀的光陰,陳子濤烈士的后人精心守護著包含《日寇暴行實錄》在內(nèi)的烈士物件,如今,這份對南京地區(qū)抗戰(zhàn)歷史至關(guān)重要的書,和陳子濤烈士的物件一起,送回雨花臺這片曾在抗日戰(zhàn)爭歲月見證觸目驚心殺戮的土地。
此外,電影《南京照相館》里兩次出現(xiàn)“雨花臺”。劉昊然飾演的郵差聲嘶力竭地喊出“雨花臺、挹江門、中華門”等南京地名,雨花臺和南京的許多地方在片中成為了一個個極具象征意義的符號。“雨花臺”也見證了一場遲到的正義。1947年4月26日的南京,雨花臺刑場迎來了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罪魁禍首之一谷壽夫,他在雨花臺被執(zhí)行槍決。
雨花臺烈士紀念館相關(guān)人士表示,這本《日寇暴行實錄》不僅僅是雨花臺烈士紀念館一份新征集的物件,更是與電影《南京照相館》共同奏響的、不容忘卻的警世鐘聲。接下來,將持續(xù)做好烈士物件的修復、保護、研究,讓烈士守護真相的精神永續(xù),讓歷史的回響永遠激蕩人心。
通訊員 周鑫玥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孔小平